图片故事|大唐煤化工让草原患上了“污染牛皮癣”

更新时间:2016-06-13
作者:水项目组

2016年4月4日蒸发塘溃坝,二道洼村1000多村民浅水井遭受污染。

2016年5月26日,3辆罐车又在灰渣场违法排污,被村民当场扣留。


两个月内,草原遭受多伦煤化工两次污染。早在2012年12月,绿领曾获取到一份该企业内部整改文件,但比照近期现实情况,整改措施并未严格落实。这份名为《多伦煤化工关于环保核查问题的整改情况汇报》的文件显示,需要限期整改的问题包括脱硫系统、除尘系统、烟气在线系统、厂界噪声、固体废物、无组织排放、其他、补充问题共8个大项,41小项。


面对污染事实,其环保负责人一直宣称“作为试验项目,企业肯定或多或少存在问题。”但当问题犹如病症反复发作,“试验项目”或只是托辞。唯有企业正视环保问题,同时健全公众参与和监督机制,才能避免类似“污染牛皮癣”病症再次发作


此次污染事件发生后,环保组织绿领第一时间关注到村民的饮用水安全,当千百年来宁静的草原都患上了难缠的“污染牛皮癣”,谁又能置身其外呢?


▲2016年5月29日,从多伦县城回二道洼村的路上,大唐多伦煤化工像一座钢铁城堡矗立在草原上,厂门紧闭,四周静寂,高耸的烟囱没有像往日一样浓烟滚滚,村民李大宝盯着它,只说了一句“看,这就是煤化工”,之后便陷入沉默,他们跟大唐做邻居已有10多年,关系不怎么融洽(摄影/凡小野 2016年5月)

正如村子的名字,整个二道洼村处于一片低洼地中,常年接受西北风洗礼,而煤化工厂,上风上水,离二道洼三队约3公里,离二道洼1队约6公里。爬上村子背后的小山包,风很大,迎着风看向煤化工,虽然已经停产,但依旧挺拔,似乎不可撼动。摄影/凡小野 2016年5月)

王艳琴家有4口人,4月10号之后他们就被告知不要喝自家的井水了,每天每户2桶“蒙伦”牌纯净水,可以保证日常生活。电视屏幕上映着的是他的老公公,老人只知道镇上不让喝井水了,而且这几年屋外的空气有些呛得慌,现在一般就在炕边的太师椅上打打盹。摄影/凡小野 2016年5月)

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井水被污染了,因为有人用井水洗手的时候,发现打完肥皂后手还是洗不干净,肥皂还融不到水里,不一会就飘到水面上了,他们说,这还不是污染吗?村民问镇里和县里来的人,没人向他们解释太多,只说“井水还不能喝”。摄影/凡小野 2016年5月)

▲大唐的污染事件让二道洼最近很热闹,经常有外边人来,消息总是一下子就传开了,男人们总能准确地找到那家,然后互相敬烟过后,有的没的讨论大唐污染村子地下水的事,一个小伙子很激动的冲着人堆喊,“我们不出头,你们让老弱病残去?”摄影/凡小野 2016年5月)

圈养的牛羊消耗草料很快,傍晚,村民会偷偷把牛羊赶上自家的后山坡放一会儿,因为是禁牧期,抓到是要罚款的。处的大唐来到多伦后,占用了近4000亩土地,在这片土地上排污后,被环保部门罚过十二次,却并无大碍。要知道,顽劣大唐对这片土地的破坏,没有停止过。摄影/凡小野 2016年5月)


▲2011年7月23日,村里的年轻人华子在村后的山坡上拍下这样一张照片,这就是村里人对大唐多伦煤化工的印象,黑乎乎的浓烟,配不上草原的绿摄影/当地村民 2011年7月)


2012年7月26日,绿领志愿者在煤化工外看到这样一幕,大唐外排的污水在草原上流成了小河,并最终汇到京津水源地之一的滦河。摄影/绿领志愿者 2012年7月)

▲2012年11月14日,志愿者在距离二道洼村村民聚居区约1.5公里的灰渣场,一辆满载着废渣的卡车开始倾倒。这里原本是二道洼村5队的地方,村民搬迁后,被当做煤化工的灰渣场,一大片地方,没有划定界限,都是他们的了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大唐在环保方面的承诺没少给,但村里的人,却越来越不喜欢这个邻居。摄影/绿领志愿者 2012年11月)


▲2016年4月4日,煤化工的蒸发塘溃坝,污水快流进村子,李大宝和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再也坐不住了,他们不确定桶装水还要喝到什么时候。但他们已经决定要跟大唐把这事说道说道,他们不会停下脚步了,因为,这是他们的草原摄影/凡小野 2016年5月)


(为保护当事人隐私,文中出现人名皆为化名)

感谢二道洼村民提供线索,文章部分数据引用自新华社、中国经营报、每日经济新闻等媒体报道以及微信公众号 能源大嘴,一并致谢。



(绿领志愿者在灰渣场提取水样和土样,摄于2016年5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