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90后对着『空气』工作,帮助了几万人

更新时间:2018-01-19
作者:腾讯公益 x 绿领


第一批00后18岁了,“退出历史舞台”的90后现在都在干嘛?

90后的画像是互联网原住民、数字控、享受生活、尊重自己的选择……

有一批90后在用行走的脚步丈量大地,死磕现实问题,比如下面这个叫邱美玲的姑娘:



家族排行第十,所以喊她十婆

大一那年,我顺手接过一张招募传单,招募说,假期将会有7天的志愿服务期,即前往麻风病康复村,参与工程建造、家政、心理交流等活动,帮助村民改善生活条件,消除歧视。

那张传单,毫无预兆地开启了我与一群陌生老人长达6年的交心之旅。

土光村藏在山林深处,村里住着一群特殊但可爱的老人,外界称呼他们为“麻风病康复者”。

早年被隔离治愈后,由于神经损伤,他们几乎都存在双手变形、伤口难以愈合等后遗症。虽然已经不具有传染性,但总因“麻风村”这一恶名受到外界歧视,村民们到集市买菜也被人避之不及,恐被传染。


志愿者与村民“全家福”

在土光村,我日常的陪伴对象是一名接近九十的婆婆。因为在家族排行第十,大家喊她十婆。 

这7天里, 我每天里都会去“打扰”她。她背对着我的时候,我会蹑手蹑脚地猫进去,悄悄在她转身时地“喵”一声!十婆被小吓一下,接着就是看到我时的喜悦。

有一次我开玩笑说不舍得十婆,要带她回学校和我一起住,还叫她马上收拾东西。可十婆说,我妈会训斥我带个老奶奶回家,还说我也没有房子给她住。一场玩笑,萦绕着的亲情一般的暖意……



我和十婆在家门口

离别前的一个晚上,十婆用她“稍有畸形、像把手枪”的左手擦眼泪,带着哭腔叮嘱我要好好念书,安安分分地,不要做危险的事情,有空要常回去看看。我当时眼泪没忍住,只有连连说好。

我们志愿者的工作渐渐产生了示范效应,很多外人都知道大学生常来做志愿者。最让人欣喜的是,开始有外村人到康复村里打牌娱乐,也有些好心人每天开车进村子以优惠的价格卖肉卖菜。

这些变化加深了成员们对志愿活动的认同感,同时我第一次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“行动的力量”!积蓄在内心的信念慢慢地发酵,离开前,我突然觉察到我喜欢做这些事情!


18岁的我,确信行动才能带来改变

种子在心里发了芽:我想加入NGO(公益组织)!坚定想法后,更是放飞自我——

大二那年,我乘坐50个小时的硬座火车,跨越整个中国,从广东到吉林长春。和全国各地的青年一起,用志愿行动保护科尔沁草原。

现在,我已经是当年那次环保活动组织方——天津绿领最老的员工了。

依然记得,在科尔沁治沙基地的小树林里,同行的万平老师眼睛里透出的那份坚毅。2000年6月,他毅然辞掉了待遇优厚的工程师工作,带着半辈子积攒下的30多万块钱在一片沙丘上成立了自己的治沙基地,那年他47岁。


万平承包沙地后,恢复的草本植被

后来,我陆续知道还有许多行动者,他们和万平一样,用自己韧性非凡的双手,把裂开的生态紧紧地握在一起。还有跟我一样年轻的90后们,同样在想尽办法解决各类环境问题。

加入天津绿领环保组织后,我走过全国14个城市共七十余处工业大气污染现场,推动超40家企业污染得到不同程度的改善或解决。其中,超过600家重点企业公开了更多环境信息。

在内蒙古乌海,燃煤企业的粉煤灰粉倾倒,缺乏喷淋压土和地表防扬尘等措施。我们担心风会把飞灰污染输送到北京、天津、河北甚至是水润的南方,雨雪会使飞灰中的重金属物质下渗到地下水,裹挟在风里、水里的有害重金属最终会到达人类的身体。

我们举报后,洒水及绿网覆盖粉煤灰的措施正在跟进整改中。



在山西长治,一个二氧化硫排放超标的焦化厂,2016年超标天数高达95%。而这种长期超标排污的行为,企业只需每月缴纳十万元罚款。我们拍摄了排污证据并且在第二天就得到了环保部门的当面处理,后续企业按要求进行整改。 

该厂无组织排放的黑烟和黄烟,其中黄烟含有致癌物质苯丙芘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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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走中,我感受最深的是亲身经历的“肺疼”;老人、孕妇眼神焦虑,跟我诉说“半夜会被呛醒,觉都睡不着”。

过去一年,我撰写了近万字的公众参与指南,帮助大家进行空气污染举报,还录制成教程发布到网络上,希望工作积累的实用经验可以帮助有需要的人。


在长期探索中,我坚信,当地公众的长期参与和关注是改善环境问题的重要力量。公益项目《为家人争口洁净空气》希望通过协作和陪伴,让当地民众学会自发监督,通过至少50处工业废气污染问题的有效整改,以保障至少3万名公众的呼吸健康。